22.你把军印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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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

韶煜风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把脑袋埋进碗里，库库干完三大碗清汤面的秦芳芷，一双手伸在空中，犹豫着夺碗也不是，不夺也不是。

直到面前半个时辰前还手脚发软的姑娘毫不顾忌形象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心满意足地往后躺倒在椅子上，拍拍圆滚滚的肚皮，他这才放下心来，倒了一杯热乎乎的咸奶茶，递到他手边：

“缓过来点没？”

“哪有那么快，嗝～不能喝了，不能喝了，再喝要吐了。”秦芳芷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她觉得自己的胃快炸了，可是她就这习惯，心情不好或者极度压抑的时候，就需要疯狂炫美食来缓解。

更何况，她刚刚，平生第一次，出手杀/人，是个正常人，都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缓解过来。而且……她推开韶煜风举着奶茶的手，一脸幽怨地扫了一眼桌上那几个被吃得精光，但碗壁上连半点油水都没有的空碗。

什么狗屁酒馆，菜单上从头上到下连面带米饭统共10道菜，全是清汤寡水没什么滋味的，用这种餐食来缓解心中的压力，根本没什么用好嘛。

她一定要把自己的小美牌子做大做强！至少以后自己想解压的时候，还能有地可去，有东西可吃。

“秦芳芷。”

“嗯？”她闭上眼睛，又倏得睁开，闭不得，眼睛一旦合上，就会浮现那颗“出尘”的脑袋无力耷拉下来的模样，“仙子”浴血，着实不是什么好场面。

“对不起。”即使一身艳丽的红衣，韶煜风不像土地庙外立于狰狞树干上那般意气风发，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只要看着秦芳芷，哪怕只是她吃得圆滚滚的侧脸，心中都会涌上不可控制的内疚。

“对不起什么？嗝～”当事人不明所以，从躺在椅子上改为半趴到桌面上，手指悄悄往前够，从韶煜风另一只手里又把那杯刚被她拒绝的咸奶茶勾了回来。

“牵连到你，对不起。”他面有愧色，下意识地不敢直视秦芳芷的眼睛，怕透过她的双眸，又能窥见大半个时辰前软倒在他怀里时她眼神中后知后觉的惶恐。

他微微侧着头，半晌没有听见秦芳芷的回答，突然，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凑到他的面前，一张放大的带着探究的俏脸直突突地闯入他的视线，她一下子贴得极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格外明亮的黑色眼眸突然带上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帅哥，你很马后炮哎！从决定和你里应外合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局里了，这都是我的选择，你有什么好道歉的？而且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赶过来补了一箭，我那一把水果刀，大概率捅/不/死/人。所以……”

秦芳芷突然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还不错，你不必道歉，要真说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他上钩太快了，我们还没能完全摸清他带过来搞事到底有哪些人。”

她“啪”得一声一屁股又坐回凳子，端起奶茶又哧溜喝下一大口，味道太咸，而且掌柜得还不舍得往里买面放奶皮子和炒米，奶茶稀得很，半点不如自己在家里做的好喝，不过，嗝～。

“不必担心。”韶煜风很有眼力见地给她续杯：“最迟明早就会有结果，名单在路上了。”

“？”秦芳芷歪头：“帅哥，我发现，你年纪轻轻的，本事比我预想得大得多，说吧，这回又是什么把戏？”

“美人～”他伸出手，想给她一个脑崩儿，手快挨到脑袋的时候，看着自觉皱起的一张脸，还是改为轻轻碰了一下：“你年纪小小的，怎么天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我十六，你十四，你莫不是记反了？”

“你还是叫美女吧，美人油油的。”秦芳芷撇嘴，啧啧摇头：“快说快说，你得全盘拖出，我心里有底，才能这次一样和你打配合，否则，狄岭给出的信，既是你的字迹，又有玄甲军的军印，换做其他人，早就信了。”

“我的暗卫中，有精通缩骨易容之人，狄岭死前，你又让他写了字，写字习惯和字迹很容易模仿，他们近来趁我们整顿平城官场商会，一项项措施，我们颁布得很快，他们想叫我们改革不成，定会加快速度有所部署，那假狄岭召集众人，也不会有多少人怀疑。”

“可你怎么知道他们如何传信？”

“我的黑骑可不是吃素的。”韶煜风接过秦芳芷喝不完的奶茶一饮而尽，翘起二郎腿晃着脚，自信满满：“等把人都揪出了，我就对外公布狄岭死讯，把他的死推到秦国太子头上。”

“金陵的人会信吗？”

“他们信不信无所谓，秦国二皇子信就行，说我勾结敌军，呸！也不知道元一军趁我们不在攻破平城，趁的是谁的便利。”

韶煜风冷哼一声，注意到面前秦芳芷逐渐蹙紧的眉头，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实在不怪她，金陵那边的错综复杂她也只是从众人口中听闻，自己梳理的，可一下子又多了许多信息量，她一时间有些绕不过来。

“你等等哈，狄岭是秦轲的人，秦轲是太子的人，狄岭和秦国二皇子勾结，那不就是说……卧槽！！太子脑子里是有屎吗？！吃里扒外干到通敌的地步，这tm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