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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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年年完全没想到宋大成这一回还挺硬气，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他还是不给她开门！

想她宋年年什么时候被人禁足过？从小到大，她爱玩什么就玩什么，爱跑哪儿去就跑哪儿去，宋大成心疼她小小年纪没了妈，几乎将自己能提供的一切都给了她，作为暴发户家的小公主，此时她吃了瘪，无比心疼自己。

“放我出去！爸！放我出去！”宋年年大力地拍着门，大声控诉他的罪行，“小时候你都不管我，把我丢给邻居大婶，自己跑出去买彩票！后来长大了，你有钱了，也不管我，捣鼓着做什么生意，让我一个人自由发展！爸，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欺负我是个没妈的孩子！”

凭良心说，宋年年一点都不觉得宋大成对自己不够关怀，可当务之急，除了用这样的方法卖惨，宋年年是真的没辙了。

她的手扒拉着门把手，几乎是声泪俱下地抱怨自己心里头的苦，“小时候我没有妈妈，只能看着其他有妈的孩子跟着妈妈出去逛街。那个时候我的衣服全都是你随便给我找的，穿起来多土气，我一直都很自卑！后来我长大了，你终于发现自己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请了个造型师带我去买衣服，可童年给我造成的伤害和阴影是永远没有办法抹去的！”

宋年年认准了宋大成的弱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就能从宋大成如谐星一般的笑脸里看出愧疚来，他这一辈子苦了三十多年，又快活了十几年，现在早就已经将过去的穷酸生活给忘记了，可唯独在面对宋年年的时候，他总是在想尽办法地补偿她。

宋年年以为自己可怜巴巴的自白一定会激发宋大成的同情心，可是，并没有！门外没有一丝动静，比深夜都还要寂静，就当她扒拉着门把手的手终于要放下时，外头有开锁的声音。

宋年年仿佛看到了希望，眼睛都亮了，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得拍拍宋大成的马屁，“爸，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咔哒”一声，门开了，苗姨走了进来，“小姐，不要再喊啦，喊破了嗓子多不好。老爷跟朋友出海去了，他千叮咛万嘱咐，说是千万不能放你出去！”

宋年年的眼睛都瞪圆了，“他真这么说的？”

苗姨无奈地点头，她看着宋年年，欲言又止，只是将一份早餐摆在她房间里的桌上。苗姨想说什么，宋年年的嘴角往下耷拉，无力地摆摆手，“算了，我不会为难你的，你出去吧。”

早餐的样式倒是丰盛，摆在托盘里，白粥小菜馒头和油条一样不缺，边上还放着一杯牛奶和一杯橙汁，宋年年没精打采地把早饭吃完，托着腮，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

她不是每天都出门，但这会儿没法出去，她突然就手痒痒，她想化妆，她想穿漂亮衣服，她想跑去找顾清婉算账！

宋年年躺在床上睡了好久，中午的时候，苗姨给她送了午饭，晚餐的时候，苗姨又拿了一份晚饭进来。宋大成大概是提醒苗姨得照顾好她，可她这心情越来越糟糕，从早到晚趴在窗边，只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小时候，她养了一只小鸟，小鸟在笼子里的时候总是蔫蔫儿的，有一天她心念一动，打开笼子，小鸟一下子就扑腾着翅膀飞出去了，活蹦乱跳的。因为这件事情，宋大成还狠狠地骂了她一顿，他说这鸟的品种太名贵了，那可是花大价钱买的，她说放飞就放飞了，简直是个败家女！宋年年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听他训斥，到了最后，她强烈地表示，往后再也不要养小宠物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小鸟，都不愿意被束缚，即便笼子很漂亮，他们家的花园很大，她可以每天带着它到处遛弯。

现在，宋年年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小鸟。

垂头丧气地躺在床上许久，她给宋大成打了个电话，问他准备什么时候放自己出去。

“年年，爸爸不是在惩罚你，爸爸是在告诉你，这个社会并不是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来的。你在家里，爸爸可以让着你，但你出门了，就不能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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